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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9回 福将军有福成殿下 俏尼姑因俏做夫人

  杜天松是谁?编书人还得罗嗦几句。

  却说盛唐时期,中国文坛上出现了两位姓杜的诗人,一位叫杜甫,人称“老杜”;一位叫杜牧,人称“小杜”。这“二杜”诗篇,皆千古不朽。

  单表小杜,祖居陕西万年府,唐文宗初年考中进士,官至中书舍人。唐宣宗执政时,小杜奏上折本,折本标题是,《罪言》,主张削番镇、禁佛教、强兵力、护国防,虽有一定的进步意义,却遭到权贵反对。从此,小杜意志消沉,整日饮酒赋诗,四十九岁病丧故里。

  杜家终究是书香门第。又过了五十年,杜牧的孙子杜文举一举夺魁,考中了晚唐昭宗的丙辰科榜眼。这位文坛新秀,才华出众,相貌俊美,又是名门后代,所以引人注目。

  本科主考是当朝宰相闻童。他把杜文举请到家中,表面师徒会,暗中想了却一件心事。

  原来闻丞相半生无子,只有一个女儿名叫闻丽莺,年方十九岁,待字闺中。这位千金小姐不喜针线,最爱文墨。自幼随父读书,堪称才高八斗。闻丞相曾说:可惜她是个女孩,若是男儿,不愁三鼎甲!

  唐朝社会比较开放,对女子也没有什么戒律。闻小姐又是个读书人,性情十分活泼。她听说轰动京师的杜榜眼来家饮酒,便带着丫头前厅偷看。这一看不要紧,她立刻爱上杜文举了,并把心事告诉了母亲。老夫人心想:女儿十九岁了,高不成,低不就,能嫁绐年轻的榜眼,又是唐代名臣杜牧的后代.也是一喜事。于是请来丞相,让他当面提亲。闻丞相以为,自己的地位这么高,保证一说就妥。谁知杜文举连连摆手:“相爷.蒙您爱戴,学生却不破高攀。因为我早已订亲了。未婚妻待我恩重如山,学生绝不能停妻另娶。”

  “噢?”闻承相面色不悦。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家?”

  “她是我姑母的女儿,名叫张黄莺,学生自幼称她表姐。我姑父是个老秀才,表姐识文断字,学生人塾前,她算我的启蒙师。除此而外,学生父母早丧,生活全靠表姐家照料。有一次学生患病,表姐衣不解带,煎汤熬药,侍奉了半年,几乎将她累死……”

  “行了,你说得这些都是恩情,本相会替你报答。今天留下,与我女儿喜拜花堂吧。”

  “相爷,您虽然身居高位,也不能强逼婚姻呀!”

  “就算我逼婚,你敢怎么样?”

  “明日参拜皇上,我辞去本科榜眼!”

  闻童心想:榜眼是随便辞的吗?他如果真闹起来,对我官声不利。再说,他祖父牡牧也是一代大名人,非比寻常百姓。也罢,还得暂且忍耐。想到此处,换上笑颜:“文举,你能富贵而不淫,难得呀。来,本相敬你一杯。”

  “多谢丞相。”

  这场酒席,不欢而散。

  过了半个多月,皇帝传下毛旨,加封杜文举为翰林院编修。文举谢恩完毕,立刻派家将杜升去原籍万年府迎请恩姐张美莺进京成亲。谁料杜升回来禀报:“老爷,大事不好了。咱家姑老爷和姑太太相继病故,小姐无依无靠,嫁给了一个外地商人。听说她早就离开了万年府,至今下落不明……”

  “啊?”文举大恸,几乎昏倒。

  又过了几天,同科探花再次保媒:“杜翰林,相爷知道了你的家事,劝你节哀,愿把闻小姐还许配绐你。听说那位小姐才貌双全,你应了吧,这叫天意。”

  “唉,只好如此。”

  成亲这天,喜庆非常。夫妻双双走入洞房,闻小姐果然有才有貌。她对丈夫说道:“哼,你心里不是装着张美莺吗?怎么娶了我闻丽莺?秀才的女儿终究不如丞相的女儿吧?”

  “你,你怎么这样狂傲?”杜文举是新科榜眼,自尊心很强。他一怒之下,离开洞房,来到后花园。相府十分豪华,花园中有许多楼台殿阁。其中有一座赏花亭,文举入亭,余怒不息。也许是小姐觉得理亏,夜深人静,她派一名粗使的丫鬟送来衾枕。这丫鞋一见杜文举,大惊失色,止步不前。文举也愣了,半天才喊道:“恩姐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  “哼,谁是你恩姐?”丫鬟正是张美莺,此时早已满面怒容。

  “恩姐,我派杜升去接你,他说你被一个外地商人娶走了……”

  “一派胡言!”张美莺掏出一封书信,扔在桌子上。“这是你写的吧?我父母被这封书信气死了,我才进京找你评理。怎奈财物被盗,这才自卖自身,被闻府买来为奴。万没想到闻府新婿竟是你这条狼子!”

  “啊?”杜文举着信,原来是封休书。内容很歹毒,什么穷秀才的女儿别想高攀榜眼,什么穷命鬼没德没福……“恩姐,你好糊涂,仔细看看,这是我的笔迹吗?”

  “这……”张美莺手足无措。

  杜文举大怒:“哼,分明是闻老贼从中捣鬼,待我明晨面君,要参他一本!”

  “表,表弟,我错,错怪你了。”

  “我不是你表弟,是你丈夫!”文举一把揽过美莺,拖头大哭。

  再说唐昭宗李哗是个风流天子,他见到杜文举的奏折,哈哈一笑;“清官难断家务事,张美莺订亲在前,闻丽莺出嫁抢先,美丽双莺,不分尊卑,同为榜眼妻,爱卿艳福不浅,下殿去吧!”

  杜文举叫苦连天:有这么断案的吗?可是皇上顶天了,金口玉言,谁敢反驳?

  夫妻三人,就这幺过了。两三年后,张氏生了一子,取名杜天松,闻氏生了一女,取名杜彩凤。这对兄妹的性格各随其母,天松老实忠厚,彩凤高傲孤独。家中的大事小情,哥哥都得让着妹妹三分。后来,彩凤长大成人,嫁给了着名武将赵弘殷,生下了赵匡胤兄妹四人。杜天松是杜牧的嫡系子孙,当然以读书为主。如今,赵匡胤当了皇上,杜彩凤年事已高,被尊封为皇太后。照太后的吩咐,赵匡胤加封娘舅杜天松为宝国公,地位很高,却无实权。

  再说杜太后,虽是老态龙钟,争强好胜的雄心还一丝不减。她对儿子吩咐:“你皇姥爷杜文举虽然考上了榜眼,由于两件婚事交错,终生郁郁寡欢。你那两位皇姥姥也是面和心不和,如今她们早已做古了。我身为皇太后,不管生母、养母,不偏不向,都得给她们点荣誉,算是对灵魂的安慰。依我打算.派你舅舅宝国公扫坟祭祖,追封你皇姥爷为承恩公,两位皇佬姥,一位为平国夫人,一位为安国夫人,这也算做后辈的一点孝心。”

  赵匡胤心想;杜家是老实人,祖上又出过名士,又是母亲唯一的内亲,也该多加关照。于是传来杜天松,令他照办。

  杜天松的性格与妹妹恰恰相反。以他的心意,三位老人家死去多年,何必还兴师动众?怎奈圣命不可违,只好领旨。不过,他十分稳重,悄悄出京,只带着两名随从。封典完毕,又悄悄回来,并不惊动州城府县。谁料黄河遇险,才和呼延赞意外相逢。

  呼延赞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老人竟是国公爷。吓得他连忙大礼参拜:“公爷,恕草民不知您的身分,多有冒犯了。”

  “快快请起,你是本公的恩人呀。”

  呼延赞也不能单独进京了。他把自己的来历和使命告诉了杜老。杜老点了点头:“你只管放心吧,进京之后.一切事宜由我安排。”

  众人在店房住了七天,宝国公伤势逐渐痊愈了。他们离开这里,奔赴京城。

  来得开封府,杜天松交旨。他这趟差事并不很重要,皇帝安慰他几句,命他去休息。他回到公府,派差人请来赞理王赵光美。光美上前拜见:“舅父,回家祭典祖坟,途中一定很辛苦。不知您老人家传我何事?”

  “光美,有个人要见你,他带来了你二哥给你的书信和呈上的奏折。”宝国公唤出呼延赞,并将黄河遇脸之事一一讲明。

  赵光美仔细端详呼延赞,点头笑道:“你不但是个勇将,而且还是个福将。刚刚出世,就有一王一公推荐你,看来前程无限啊。”

  “草民不敢当。”说着,他把书信和奏折一同奉上。

  赵光美微微一笑,收起两份文件,并不拆看,他在宝国公府用过午饭.起身告辞。回到家中,独自走进书房,这才拆信细读。信中讲述了边关之行,又详细地介绍了杨继业。最后说:这个人文武奇才,将来对我们的行动,会有很大帮助。不过,听说他和潘仁美有些问隙,这两个人相比较,杨继业用途更大。你要教训潘仁美,今后不准与杨继业为敌……。赵光美看罢这封信,心里明白:二哥把杨继业视为心腹了。他把书信藏好,又带上奏折,奔往皇宫。由于他是皇上的亲兄弟,进宫比较方便。此时,赵匡胤午睡刚醒,正陪着杜太后喝午茶。一见胞弟走来,含笑问道:“光美,有事情吗?”

  “启奏万岁,襄理王奉旨巡边,有折本入京。臣持来呈奉,请龙目御览。”

  奏折比那封信简单多了,只说皇帝洪福齐天,边关安靖等等。皇帝看罢,_冉次问道:“光美,这封奏折是谁送来的?”

  “万岁,要说这件事,真是巧极了。”赵光美将呼延赞送信,黄河搭救宝国公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遍。“由于那个呼延赞并无功名,不敢金殿而君,现居宝国公府,等候圣命。”

  “好吧。那个呼延赞既是你二哥的信使,就算为国家办事了。明日早朝,传他金殿见驾。”

  “是。”赵光美知道,后宫圣地,不可久留。他又向母亲问道:“皇太后还有何吩咐?”

  “你舅舅的伤势怎么样了?”

  “据臣看来,大概痊愈了。”

  “嗯?”皇赤后把脸一沉。“什么叫‘大慨’?你们当上了皇帝、当上了王爷,就六亲不认了吗?你舅舅七十多岁了,如今身负箭伤,皇带问也不问,王爷只知道‘大概’,嘿嘿,你们心里还有我们杜家人吗?”

  赵光美连忙跪倒,赵匡胤也觉得紧张。刚才听说宝国公负伤,自己确实问也没问,难怪母亲挑理。于是陪笑说道:“皇太后息怒,刚才都怪儿子疏忽。我立刻派人前往宝国公府,探视舅父的病情。”

  “杜家不敢当!”这个老太太受她生母的影响,从小就拔扈专横。如今当了皇太后,比年轻的时侯更甚。在她看来,哥哥去祭典祖坟,追封杜家先人,这是私事,虽然负伤,皇上也不重视。如果排兵布阵,为国家负伤,皇上能这样吗?由此可见,皇上的心日中只有江山,并无杜家。她身为皇太后,要保护娘家的利益。于是向内监吩咐: “来呀,给我准备风辇!当初领着大的、抱着小的,一走几千里,如今人家成气候了,心里还有谁呀?哼,皇上和王爷可以不管不问,我得去看望年迈的胞兄!”

  事闲大了!皇太后年近古稀,平常素日从不出宫。今日亲往宝国公府,势必引起朝野注目。这样一来,皇族内部的矛盾就会暴露,这是赵匡胤最忌讳的事情。为此,他一面安慰母亲,一面向三弟吩咐。“你快去宝国公府,请舅父带着呼延赞养心殿见驾。”

  “遵旨。”赵光美急忙离去。

  皇太后见两个儿子都被自己镇住了,也就感到满足了。她也不想让皇族丢面子,于是在皇帝的陪同下,一齐来到养心殿。

  再说宝国公杜天松闻讯之后,一刻不敢停留,立即带着呼延赞,跟随赵光美来到养心殿。施罢君臣大礼,站在一旁。皇太后说道:“公爷伤势才愈,坐下讲话。”

  “臣不敢。”

  “坐下吧。”赵匡胤笑道:“舅父这次远行,为朕分忧。外公,外婆的坟墓还好吧?”

  “承蒙圣恩,修缮完毕。”

  “听光美讲述,舅父黄河遇险,受惊了。”

  “臣不敢当。这次多亏呼延赞搭救……”

  “那个呼延赞在哪里?传他见驾。”

  呼延赞早在宫外等候,此时跟随内监,来到养心殿。赵光美笑道:“太后,万岁,臣曾说过,这个呼延赞是员福将。刚刚出世,就结识了一王一公。今日看来,他的福分更大了,不但能结识王爷、国公爷,连太后、皇上都认识了。由此可见,他家祖上动德不浅。”三王说这番话,为的是缓和气氛。众人果然大笑起来。

  皇太后点了点头:“我看呼延赞满聆忠厚相。他能在黄河御贼,估计武艺不错。国公爷啊,他是咱们杜家的恩人,你准备怎样报答他呢?”

  “回禀皇太后,根据呼延赞的武艺和品德,应该封他官职。可是老臣没有这个权力,如果赠他金银珍宝,救命之恩,又显得太轻。臣与老妻商量,想收呼延赞为义子干儿,让他永远居住在宝国公府。尽我家所有,凭他花用……”

  “瞎,你怎幺能这样想!”皇太后似乎封谁都不满意。“我看呼延赞身强体壮,应该为国家效力。你把他养起来,那就养成废物了!得了,你收干儿子不如我收。呼延赞,过来给我磕个头,从今日起,你就是御儿干殿下!”

  一番话,说得众人目瞪口呆!

  赵匡胤微微一皱眉头,心中埋怨:母亲年事已高,心理变态,过于自以为是了。你收干儿子,就是我的御弟,这得了吗?有心反驳,第一,母亲刚刚发完脾气.不能再惹她恼怒,第二,身为皇太后,金口玉言,那有说了不算的道理。唉,收就收吧,这个职位怎么加封?封低了不合适,封高了,呼延赞寸功未立,文武大臣能服吗?得了,我只封他个荣誉头衔,将来再量才使用吧。想到此处,扶案问道:“呼延赞,你读过书吗?会什幺武艺?”

  “启禀万岁,草民识字不多,武艺嘛,会使一条金鞭。对了,襄理王爷进我个外号叫金鞭将。”

  “嗯。呼延赞,你既是太后的御儿干殿下,就得位列朝班。朕将金鞭将改封金鞭公,暂无衙署。将来根据功劳大小,另加任用。”

  “多谢万岁,多谢皇太后。”

  呼延赞平步青云,从一个老百姓,直跳到公爵。这个爵位仅低于王,普通大臣熬白头发熬到死,也难轮得上。圣旨传出,大伙干眼红,人家救的是杜家人,人家认了个好干妈!

  别人暗憋暗气,不说什么,唯独潘仁美十分不服。他心中暗骂:从哪里冒出个呼延赞?一下子就当上公爷!听说他是杨继业的表弟,将来能有我好吗?哼,你有干妈,我也有干妈。我干妈虽然不如你干妈,我也得让她替我说句话。你当公爷。我弄个侯爷也行!主意拿定,带上几种礼物,直奔康平庵。

  书中交代:潘仁美进京一年多了,最初担任殿前司武功指挥使,官居正四品。由于他能溜善拍,又有点真才实学,再加上是康平公主的干儿子,所以提升得很快。两个月前,已经荣任兵部右侍郎,当上二品大员。怎奈是人心不足,他见呼延赞比他跳得更高,便来找康平公主诉苦。

  这时,康平公主赵京娘正在午睡,潘仁美不敢惊扰,退到西配殿等侯。殿中的众人都知道他的身份,围前围后,热情款待。殿头是个老尼,五十多岁丁。她派徒儿静贞为潘仁美送茶。潘仁美接茶时大吃一惊,这个静贞生得太美了。淡淡梨花面,款款杨柳腰。齿白唇红,眉清曰秀,漂亮之中还透着典雅。潘仁美看呆了,一动不动。静贞微微一愣:“将军,请吃茶。”说着,腮边添了层淡淡的红晕。

  “是,是……”潘仁美脸上发烧。“你叫什幺名字,几时来的,今年多大?”

  “小尼静贞,来了半个月,今年十七岁。”

  “你,你什幺出身.怎么会落发为尼?”

  “唉,玉树后座花,花开不长久。丽宇芳林倾,尘世无所有!将军吃茶吧。”

  “你读过书?”潘仁美更加惊奇。

  “只认得几个字,让将军见笑。”

  潘仁美更入迷了。这小尼的模样、气质、才华,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儿。他将手一挥,让众人退下。然后问道: “姑娘,你把身世告诉我,我会帮你寻一条出路。”

  “落发为尼,就是我的出路。将军何苦逼问,不说也罢。”

  “我要你说!”

  “唉,说起来话长。”女尼眼圈发红。“我父亲名叫白若春,生前曾任翰林院侍读学士。有一次替当今万岁起草祭文,不慎用错了一个典故。圣上大怒要怪罪先父。多亏了二王千岁赵光义讲情,才将先父免职不究。谁知先父加气伤寒,一命归西了,小女无依无靠,经人介绍,人庵为尼……”

  “原来是官宦之女,书香门第,真是委屈你了。”潘仁美见她容颜凄惨,更是惜玉怜香。“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小尼俗名慧娟……”

  “人美,名字更美!”潘仁美有点下道。他心猿意马,再也按接不住了。“你刚才念得那首诗,很有品味,我要你重读一遍。”

  “玉树后庭花,花开不长儿。丽宇芳林倾,尘吐无所有……”

  “好,只是太颓废了。我给你改几个字吧;玉树后庭花,花开最长久。丽宇芳林茂,姻缘你我有!”说罢,他轻轻起身,去扯慧娟的素手。

  慧娟忙躲:“将军,请放尊重些,这里可是佛堂!”

  “你就是佛!那些泥胎怎比佳人。”潘仁美性急,一把搂住慧娟,死死不放。慧娟终究是个蛄娘,只急得香汗淋漓,又不敢喊叫。配殿东边有一溜蒲团,平时为尼姑们打坐用。潘仁美把姑娘推到蒲团上,不管不顾,强拉硬扯。其实,慧娟也很有心计,她年纪轻轻,怎肯终身守青灯?能嫁潘仁美这样的少年将军,她自然求之不得。可是,既奈于少女情面,又担心潘仁美逢场作戏。于是,正颜厉色,面色矫嗔: “潘将军,你想怎么样?”

  “我,我,你要我怎幺样?”

  “我要你怎样,你能答应吗?”

  “答应,你要怎样我都答应。”

  “你听着。第一,我是官宦小姐出身,要你明媒正娶;第二,过门之后,我要当正式的夫人,不当婢妾;第三,你得容我蓄发养颜。”

  “都行!”潘仁美此时是什幺心情?别说这三条,就是让他摘星星、取月亮,他也万死不辞。

  慧娟仍不放心,指着桌案上抄经卷的纸笔:“潘将军,空口无凭,我要你立字为证。”

  “我写,马上就写!”

  慧娟看罢字据,含羞带媚地一笑,得,潘仁美的魂都丢了。他上前动手,她半推半就,草蒲团上成就鸳鸯。

  花残月缺,殿上的佛胎是笑是哭?

  二人刚刚事毕,正在抚爱,忽听殿门外有人骂道:“小畜生,清静禅林被你们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