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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回 穆元帅趁势放火烧敌寨 孟通江水路入城刺难抚

  穆桂英命兵丁刈草搬石,清出路来,杨怀兴牵马出洞,众军汉也将十个大日袋背出洞外。杨怀兴讲了自己的身世,以及救怀玉,前敌认亲,爹娘不见他等事,穆桂英是老婆婆,当然记得当年儿媳妇曾凤英兵败途中产死婴的事儿,没想到而一今成了小伙儿。她道:“你的话,我当然相信。只是,要有些信物更凿实。”

  “奶奶,有啊。我义父岳镇溪手中,至今还保留着妈妈生我时做为垫布的半幅征裙。”

  “好,孙儿!”祖孙各滴欢喜泪。穆桂英摸着怀兴的头,笑道:“认父认母之事,由我作主。这么好的孙儿,就是假的,也该认下!”

  “奶奶,我可不是假的,实实在在是真的!”

  “我的真孙儿,说说怎么寻着这个出入的洞口?”

  “洞口不是我寻着的。外面还有一个黑水国公主放哨呢。”

  “黑水国与咱为敌,那公主怎会为你放哨了“

  “她??她要当杨家将。”

  “那怎么当啊?”

  “您怎么当的她就怎么当。”对这事儿,穆桂英更感兴趣,逼怀兴快讲,怀兴红着脸讲了二人相见的始末。他说:'奶奶,我们可没敢私定终身,说定了,这事儿由您作主。您说成就成,您说散就散。”

  “我先不说,得看见了这位大脸的公主,然后再作定夺。”杨怀兴没得谁信儿,心里忐忑,穆桂英暗笑。

  当下,发大馒头烤羊腿,谷中宋军三日没吃粮食,杀伤马烤马肉虽能充饥,没盐没酱也实难下咽。大馒头顺口,烤羊腿不爱吃了,只吮吸那上面的咸味儿。官兵吃饱,穆元帅命辣个人都砍研臂膊粗细木段,前面绑扎燥荻枯芦等易燃之物,然后拿到烂泥潭边山崖一下,一个黑水坑里浸泡。

  怀兴忙喊:“奶奶,扔水里泡湿了,点火不着,没法当火把了。”

  穆桂英笑道:“那不是水,是油。”

  哪儿来的油啊?石油。这是富矿外泄的原油。石油就是打宋代才有文字记载的,不信您可以看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。至于是不是穆桂英首次发现,咱不敢断定。反正宋代有人发现了这玩艺儿,就得许可穆元帅使唤。一千铁骑打困蛟河崖岸洞口出谷,费了老长的时间,穆桂英借月光看单玉玲,单玉玲下马要磕头,穆桂英摆手道:“甲胃在身,免了大礼吧。不行礼,我也承认你是孙儿媳妇。”把单玉玲臊跑了。

  她又对怀兴道:“你哥哥西凉招附马,你又成了黑水的附马。你们都成了驸马,我征西和谁对阵呀!”怀兴更会赖,他指着玉玲道:“这不怪我,我不当附马,她咋当杨家将呀!”恨得单玉玲直瞪他,杨怀兴只是嬉嬉笑,穆桂英也笑,单玉玲一看,那我也笑吧。

  穆元帅命令铁骑疾进,不准出声,不准张火。天近四鼓,到在距庆州北门二十里的西夏诸国连营,灯光暗淡,刁斗无声,各营均无防备,他们咋也没想到打自己老家那边儿杀来一支人马,穆桂英传令:“点起火把,冲入敌营,见帐篷就往上扔火把,全给我点着了,烧他个片甲无存,出一出我被困谷中的闷气!”

  骑兵突入,霎时大火冲天,劈叭叭竹水爆响,忽拉拉棚布上天,烧得马匹乱叫,烧得粮草成灰。这叫攻其不备。西夏纠集的两路大军立脚不住,失去指挥,向环州方向逃蹿,互相践踏,死伤无数,粮草轴重,一点儿没剩。一千铁骑纵火,烧跑了西夏十多万大部队,这也是一个奇迹。狄难抚的中军也未幸免,乱军冲卷,如大水狂洪,谁也阻不住势头,他也只好跟着跑。庆州城内看见火光,忙集合队伍淮备出击,还没等哨探回来,穆桂英到了。苗从善大喜,忙迎入城中。穆元帅第一件事就是令文广夫妻认子。怀兴跪地下磕响头向父亲请罪,又哭诉以往之事。

  曾凤英扑过来,抱住怀兴,失声大哭,吴夫人也含泪过来相见,杨文广亦拭泪嗟叹。哭罢多时,大家才注意到陪跪在一旁的垂泪不止的单玉玲,曾夫人问道:“这姑娘是谁?”

  穆桂英笑道:“光顾哭了,还没见着这个没过门儿的儿媳妇。我替你们应下了这门婚事,你们也没啥可挑剔的。文广,你也过来,让玉冷拜见公婆,你们也看看这个儿媳妇漂亮不漂亮,娴静不娴静?”凭单玉玲这副小模样,大家当然只有说好的分儿。

  单玉玲得知单玉珠夫妻各殉其国,自不免又伤感一回,被大家劝住。晚半晌儿,曾杰带着呼延云灵到了。穆桂英见了金钗,不觉老泪横流,命在侧房为侬赛花布置灵堂,又忙着打制棺棒。怀兴夫妻过来见过舅舅,呼延云灵也和呼廷家在军中的哥们儿爷们儿相见,略带一笔,表过不提。次早,穆元帅发令,三军进逼环州府。战局瞬息万变,昨日让人围在城中。今天去围人家城池。胜收乃兵家常事,这话诚然不假。兵临环州,南门外扎下营盘。环州西夏军人马众多,单云龙带着饿虎山上的黑水国人马,也来到城内。环州是入西夏要塞,在白马川、归德川下梢汇合口,西门临水,东城外延续石头墙绪塞要道,石墙北屯驻几万人马,垛口相连敌楼相望,城上灰瓶炮子弓霍石滚木堆积如山,如铜墙铁壁堵住宋军入夏通路。

  次日,穆元帅城下讨战,狄难抚开南门迎敌,两军对阵。西夏军中一猛将出马,大骂小南蛮,要报杀兄之仇。宋军众将都不知这是哪篇帐。杨怀兴看他模样穿戴,连兵刃都和断梁山劫孟九环那小子相仿,他问单玉玲:“你可认得这黑大个儿是谁了“

  “伐哥哥手下大将猩猩罗江,他还有个哥一叫猩猩罗海,并称黑水二猛。”

  “他哥哥让我扎死了。这小子是叫我送他入鬼门关,好找他老哥去。”讨令出马,穆元帅允诺,杨怀兴挺枪到在阵前,笑说道:“你是猩猩罗江吧?告诉你,你哥哥是我挑死的。那也不能怪我,他哀告我送他去个地方,那地方活人去不了。”

  “什么所在?”

  “那地方大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就兴敦伦,你也去吗?”

  “我去―“

  “那是你姥娘家。除了那地方别处都不兴这个,除非是畜生!”

  “哇呀呀呀……”

  “别叫唤,我这就送你上路!”三下五除二,猩猩罗江跟池哥哥走一条道儿上去了。

  单云龙大怒,举刀出阵,呼延云飞摆禹王粱迎上来,对杨怀兴道:“小兄弟,你不知咱这儿的规矩,上阵一人儿打一仗,轮番几过瘾。你下来,该我了。”

  “好,这草包让给你了!”

  单云龙这个气呀,我成草包了!一包不草包,他对付不过这位浑浊猛愣的镇京虎,他搂头劈三刀,云飞全给他硬碰硬塘回去了,直震得单云龙虎口冒血筋儿,又战有二十余个回合,云飞架奔前胸,单云龙海底捞月往上磕桨,呼延云飞猛抽猛进,槊顺刀杆下面又回来了,唠!正触护心镜上,他哈哈一笑:“一使劲儿,护心镜就碎了,这么个薄铁片儿能抗得住我这粗家伙钻吗!为嘛儿没使劲,咱们是亲戚,我放你一马。你州去吧,咱们算没输没底。”

  单云龙又羞又恼,义无可奈何,拨马回归本队。西夏阵中,又有大将请战,狄难抚摆手,将令旗令箭交于他人,亲自出马。烧连营退守环州,他憋着一肚子火儿,穆桂英,我遵嘱给你往谷中送粮,别管你用上没用上,总是顾念杨怀玉的情义,仰慕你的威名。你可倒好,跑出来不等喘匀这口气儿,就给我来个火烧连营,让我脸面丢净,没法儿向元挞拉交待。我爷爷的事儿到底是咋么个根由,他老人家是死是活,咱们暂且搁起,眼前这笔帐,那得先行算清。狄难抚和呼延云飞,倒是老相识,他马上拱手道:“呼延将军,上次响石赢你,不算数儿。今天咱们见个高低!”

  “好,狄将军,你也算光明正大!今天如真输于你双枪之下,我心服口服!”

  两人刚要交手,高英跑上阵来:“云飞,你下去,该我了!”云飞为难之:“我二人有约,今日阵上一决输赢。”

  “你们的约定在后,咱们的规矩可定下好几年了。一人一阵,谁也不许贪着过瘾不让位。你快点儿回去!”呼延云飞无奈,只好拨马回队。高英对狄难抚道:“狄难抚。咱们小五虎的规矩是一人儿对付一个,他已经见过一阵,该我来战你。”

  “你是何人?”

  “镇京虎高英。你们狄家跟咱是实在亲戚,我妈是你亲姑母,你爹是我亲舅舅,咱俩论起来是姑舅兄弟。这些你不知道,我也是今儿才听穆元帅说的。亲戚归亲戚,上阵还是举手不留情,我该锤你照样锤你,你那枪该往哪儿扎还往哪儿扎,你就动手吧!”

  高英说的全是实话。当年老王高君宝与狄青结为儿女亲家,给他儿子高增娶的是狄青之女狄玉兰,高英是狄玉兰亲生,应该管狄龙叫大舅,和狄难抚是一点儿不掺假的姑舅兄弟。狄难抚犹豫片刻,挺枪进招,高英舞动精钢天王锤,招招上紧。狄难抚见高英是真不开面儿,铆着劲儿下狠手,他手中家伙又吃亏,得时刻防备让人家磕上,锤棍之将不可力敌,我造不过他。没法子,我还得用老法子。马打照面,狄难托晃动母枪,雷霆炸响,高英坐马受惊,前蹄高掀,把高英颠下马去。狄难抚道:“不伤坠马之将,是我的老例,并非因我们的亲戚关系,才不伤你。表兄,你请回去吧!”呼延云灵举一对擂鼓瓮金锤出阵,狄难抚一见,这对锤比高英那对更大,再看来将,越着越而善,咦,这不是黑水国太子单云龙的儿子单云灵吗?前天还找我来催粮草,他怎么跑那头儿去了?”

  “单云灵,你欲何为!”

  “小爷不是单云灵,是你们的死对头!”

  “好个黑水国逆子,联军中的叛徒!”

  “哼,狄难抚,你才是大宋叛徒、狄门逆子,辅佐西夏壮害同胞,受人蒙蔽不知悔悟,你不光是叛逆,还是混蛋,棍蛋加三级大个儿的混蛋!当着二路元帅,你觉着光彩吗?那是你这个混蛋上抢盘-一愣充大个儿炸丸子!”这顿暴骂,气得狄难抚心都哆嗦。云灵母死未葬,一肚子怨气,又不能发。

  单云龙发,狄难抚骂他叛徒,勾起他的怒火,才反口大骂:狄难抚怒道:“黑水国奴才,敢辱骂盟军统帅,看我杀你。”他始终把云灵看作是单云龙的儿子。

  云灵不再理他,抢锤就砸。狄难抚摆双枪,一巧破千钧,母枪耍花点儿,子枪进实招,长短二枪一片白光,上护其身,下护其马,让人看不出个数来。二人战有五十余个回合,马打盘旋。狄难抚在错镬之机,晃动母枪,云灵战马受惊,云灵被掀落马下,狄难抚俯身一枪,刺入云灵胸膛,不伤落马之人的老例,他也不顾了。西夏营中,单云龙昏倒。大朱营中,呼延家众兄弟,纷纷催马,穆元帅喝道:“慢!待我战他!”催马出阵,刀头指点狄难抚:“好个狠毒的娃娃!”

  “杀我盟军中的败类,干你何事?”

  “他乃我大宋功臣呼延家苗裔!”

  “啊?”

  “放马来战!”

  “你是何人!”

  “穆桂英!”

  “老人家……”

  “放马来战!”不容他再说话,呜!大刀下来了。

  狄难抚也来了劲儿,“穆桂英,大破天门一百单八阵,那是当年;如今人老珠黄,你还逞什么能!你有天大本领,我母枪一晃,你照样落马!”想得倒好,可穆桂英大刀翻飞,专门找他左膀左腕,宛如刀坏箍套,根本不容他左半身有多余举动,光躲刀还来不及,晃荡姆枪,哪有空儿,连想都不容他想!连打儿个回合,狄难抚均错过错橙晃枪之机,手忙脚乱,自知不敌,稍一走神,穆桂英刀走右盘,狄难抚在马上缩须藏头躲过,他刚一长身,穆桂英一个反抹,刀从左边又回来了。喇!削掉盔头,带下一络顶发,血流满面。她停刀不再进招,一声长叹:“唉!娃娃,回队去吧!你我今日收兵,明天再战!她先拨马口来了。

  呼延兄弟议论纷纷,暗怪穆元帅不斩狄难抚。

  穆桂英道:“狄难抚始终认定云灵是单云龙之子,是黑水国叛将,不知实情,怪也难怪。鸣金收兵!”当啷喇!锣声响亮,宋军收兵。西夏也撤队回城。死了人,呼延家众将憋背劲儿报仇,苗从善做了不老少思想工作,效果不大。庆州停着母亲,军中又添了儿子的棺木,想到这母子含辛茹苦二十年,今方归根又横遭惨死,更加让人伤怀。大伙儿捉摸怎么对付狄难抚,他枪杆儿会打雷,这叫人没咒念。堵马耳朵,杨怀玉的玉麒麟行,别的马不让堵。硬堵上,它成了聋子笨笨磕磕。上阵也不好使唤呀。

  小矬子曾杰把孟通江拉到一边儿,说:“今晚咱俩进环州,把狄难抚那条会打雷的枪给偷来,你敢不敢?”

  “有何不敢!怎么才能进城?”

  “西门临江,咱们水里去。”

  “我不会蹿高蹦矮,到了城里也进不了帅府。”

  “有我呢!连扯带拽,保管让你进得去出不来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保管让你进得去出得来。”

  二人绕到西门外,换水湿衣靠下水,岸贴城墙,南边儿有二尺宽的洞口,离江面约有三尺,用铁蓖子罩着,和城里脏水沟连着,是往城外泄脏水的。小锉子和孟通江两人憋得险通红,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扳弯蓖子上的铁条,两人弄一身又胜又臭的怪味儿,爬进城中。原来小矬子对城里的道路通熟,到在帅府墙外,他打百宝囊中取出飞抓百链索,抖到墙上,抓实了,让孟通江爬上去,再将链索抛到墙内,孟通江爬进院里。小挫子不用这个,一长身旱地拔葱,上去了,摘下飞抓装好,一飘身,又下来了,声息皆无。二人来到正厅西侧暗间窗外,听里面有鼾声,小锉子手指沾唾液捅破窗纸,木匠单调线往里观瞧,灯光如豆,狄难抚睡在榻上。他示意孟通江进去,孟通江摇头,怕惊醒狄难抚,曾杰拔出铁片刀递给孟通江,手指向前做刺人状,那是告诉他,进屋里你先把狄难抚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