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，轻轻眨巴了一下双眼，看到了身前血淋淋的无痕公子。

滴答——

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。

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，她都知道，只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罢了。

“对……不起。”

数千年前，她曾来过九幽冥海，被血帝蛊惑了心神，导致无痕公子无缘大帝之位。

她的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出来，可最终却只剩下这三个字了。

若是没有她，或许无痕公子会走到另一种高度，站在真正的巅峰处，睥睨万古。

听到深埋在灵魂深处数千年的熟悉声音，无痕公子的身子狠狠一颤，眸中顿时泛出了泪雾。

整整数千年，这是无痕公子第一次落泪。

“我，从未怪过你。”无痕公子声音极其沙哑，他以残破不堪的身体苟活数千年，就是希望可以再见她一面。

她若不是被血帝蛊惑心神，怎么可能给无痕公子下毒呢？

毕竟，若是无痕公子证道为帝，那么她便是世间最为尊贵的帝后。更别说她曾伴着无痕公子走了无尽的磨难，感情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了。

“哪怕用数千年的悲苦磨难，只是为了看你一眼，便已知足了。”

无痕公子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面庞，可是却不敢落下手掌。

因为，她的身体开始龟裂，脸上也有了无数条即将崩碎开的黑线。

无痕公子害怕自己的手掌落下，眼前的她便会消散。

她，笑了。

无痕公子的这句话，于她而言，比世上任何的琴音都要悦耳。

她缓缓抓起了无痕公子的右手，放到了自己的脸上。

“若有来生，我依旧会去当年你我相见的那个小镇上，等着你。”

她深深的看着无痕公子，笑靥如花。

一语落下，她的身体彻底崩碎开了，化为了点点星光，融入到了这虚空之中。

无痕公子伸手往前抓了几下，却发现再也触摸不到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