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书说到杨四郎私闯代州探母,被侄儿宗保捉住绑到了帅堂,这才同兄弟六郎见面。那么,杨四郎是怎么来的呢?
自从老道颜荣摆下了天门一百单八阵以后,北辽的萧太后只想凭此阵得过宋室江山。最近她又接到王强一封密信,信上写他想好了一条妙计:叫宋天子亲自到前敌犒赏三军,叫萧太后在九龙飞虎峪的大道上派人劫走中原皇帝。
前边书中早已表过,王强是萧太后派来打入朝中的大奸细:他本是北辽的二驸马、文武双状元,名叫叶黑律。自从给杨六郎写了状告潘洪的状纸以后,由杨六郎把他带入京城并保举他做了皇太子的御先生。后来二帝去世,皇太子登基,就是现在的真宗皇帝,王强也就青云直上做了镇京元帅。他本来就为人奸诈,又为了要在宋朝做内应,他更是处处讨皇上的喜欢,事事看皇上的眼色行事,更加得到真宗的宠信。
这一天,他对真宗皇帝说:“八王千岁御驾亲征,寇天官也出生入死,杨家众将就战疆场,三军将士日夜奋战,全都劳苦更高。我主应当表表君臣之义,为臣愿意保驾随我主到前敌去亲自犒赏。这样方显出皇恩浩荡,三军和众将也定当奋力杀敌,以报圣上。”
真宗听了觉得甚为有理,当即应允。等丞相王苞和众文武官员再三阻拦时,皇上说什么也不听了!双王呼延丕显一见皇上非去不可,也只好随王保驾。因为八王和寇大人叫他回朝,就是要保护京城和皇上不出差错。寇大人对王强早已有所怀疑,只是尚没有把柄在手。
王强满以为这次天门阵定可大功告成,一举夺下宋室江山。他在中原呆了这么多年,每天也是提心吊胆怕自己暴露了。他也呆够了想也该回幽州去举家团圆了。所以就想借此机会把真宗掳到北辽去,万一天门阵被宋营破了,还可以拿真宗皇帝讲条件。这就是王强打的如意算盘。然后,他计算好了到九龙飞虎峪的大约时间,就派心腹之人给萧太后送去了密信。
萧太后接到王强的密信真是喜出望外,以为大宋江山之日可得!一方面派人告诉颜荣,叫天门各阵加强作战擒拿宋将;一方面又派下两员得力的战将去劫真宗。一个是幽州城的老都督昆仑普,此人能征善战,杀伐高强;另一个就是韩昌之子、少帅韩冷。这韩冷使名将之子,岁数不大,本领不小,座下一匹千里碧云兽,手使独龙渗金锤。
派了二将去劫宋朝皇帝以后,萧太后还有些不放心,就又叫人找来三驸马王英,对他说:“现在王强给我送来密信,叫我派人到九龙飞虎峪的路上去劫持宋昏君,眼看宋朝江山就要到手啦!我依然派昆仑普、韩冷二人前去。你是我的亲近之人,你也去吧!你们带兵在前边劫,王强在后边堵住退路,大功就告成了!”
王英答应说:“是。遵母后之命!”
这个王英是谁呀?原来就是八郎杨延顺。萧太后有四个女儿:大女儿金镜公主,许配了韩昌;二女儿银镜公主,许配了叶黑律,也就是王强;三女儿玉镜公主,许配了王英,也就是杨八郎;四女儿铁镜公主,许配了木易,也就是杨四郎。王英就是萧太后的三驸马杨八郎杨延顺。四郎和八郎两个人都是在金沙滩一战北辽兵给捉住的,二人改名换姓装作互不认识,辽兵也不知道他们是杨家人,就给带回了幽州,又被迫招为驸马。为了避免走露风声,两个人平时很少见面。
由于事关紧要,这天夜里杨八郎就来找四哥了,把太后派他劫宋王和奸细王强的来信都告诉了四郎。
四郎听完了问他:“你准备怎么办?”
八郎说:“我打算带着宗山去。如果平安无事,我就带着孩子回来,找机会卖幽州;如果走路了风声,我就带孩子去宋营认母归宗,就不回来了!”
四郎听了心里很难过:“八弟不是杨门的亲骨肉,还恨不能快认母归宗!我是老娘的亲儿子,却把老人家给忘了!”叫了声;“八弟,太后派去的韩冷两把大锤有万夫不挡之勇,昆仑普也不好惹。你父子二人能杀得过他们吗?”
八郎说:“到时候也就以死相拼啦!”
四郎说:“那可不保险,弄不好就会把万岁丢了!我倒有个主意,由我先去代州回营探母说明此事,叫他们派人去救万岁,捉住王强!”
八郎说:“这一路之上层层辽营,没有太后的令箭,你如何过得去?”
四郎说:“我想办法吧。能过得去就去;如果去不了,就去见太后,要求和你同去,你我弟兄再明劫暗救!”
八郎说:“也好。”
四郎又问:“你什么时候和宗山侄儿讲真情呢?”
八郎说:“我打算现在不告诉他,免得年轻人容易露出破绽。等动手之前我再跟他说,他会听我话的!”说完,两人分手。
四郎回到房中以后就对铁镜公主说了实话,说明自己是杨门之后。因为两人已是十多年的夫妻,感情很好,四郎也完全了解公主的为人,知道不会出什么事。公主听了也是大吃一惊!四郎又把要回营探母之事说与公主,然后说:“还请公主给我要来令箭,我好早去早回。如不然,为夫只有死在你的面前!”
公主无奈只好答应,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:“如有灭幽州那天,要是捉住母后可不能杀!一定要留她一命,这也是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。”四郎点头应下。
四郎和铁镜公主剩下两个儿子。长子叫木宗峰,小名霹雳子,今年十五岁,自由被四郎送上高山学艺;次子取名木宗孝,小名麒麟子,今年还怀抱着呢。萧太后最喜欢他的小女儿铁镜公主,当然也就非常喜欢这个小外孙。
为了得来令箭,第二天早晨铁镜公主就抱着小儿子来到母后的身边,透着在孩子大腿上拧了一把,孩子哇哇大哭。萧太后忙问:“怎么回事?”
公主说:“他要玩令箭!”
萧太后抽出一支令箭说:“别叫孩子哭,先叫他拿去玩吧!”
就这样,铁镜公主把令箭交给了杨四郎,又不放心的嘱咐:“驸马,你可不能一去不回呀!”
四郎说:“请公主放心,我尽量一夜就返回。如有三心二意,叫我不得善终!”说完就全身披挂好,带了萧太后的令箭打马上路。
一路上所过辽营无人敢拦,行至天黑来到代州城外,结果被宗保用绊马绳拿住又把他带到帅堂,才和三关元帅杨六郎兄弟相认!
四郎、六郎骨肉相连,
也顾不得虎堂上的众将官,
郡马拉住四哥把话讲:
“没想到兄弟见面在金夜间!”
四郎说:“快领我去把老母见,
我真没有脸面把家还!”
二人来到帅府后院,
太君根本没有安眠,
听见堂鼓本想去观看,
八姐、九妹进房到床前:
“我二人刚到前边去打探,
是宗保拿住一名叫奸细押进关。”
母女三人正说话,
六郎领着哥哥进了房间。
没等六郎来说话,
杨四郎双膝跪倒在太君面前。
太君闪目观看有心张口把儿叫,
怕人说想儿中了疯癫!
四郎他早已忍不住,
一头扑在太君怀里边,
叫一声:“老娘,不孝儿四郎回转!”
两眼之中泪似涌泉。
太君一看如同做梦,
手扶四郎仔细观,
果然是四儿延辉到,
顿时间热泪盈眶口不能言!
四郎知道母亲生气,
忙说道:“儿来迟,罪重如山!
老母亲想出气可把儿斩,
不孝儿一死也不屈冤!”
老太君拉起亲生子,
老泪纵横湿了衣衫:
“金沙滩一战我儿失散,
好似风里的扬花落水一般。
屈指一算十几载,
杳无音信到家园。
为娘我思儿盼子常挂念,
你却把疼娘的心肠抛在一边。
为娘有心把你斩,
又念你盗发有功没忘中原。”
这母子离别之言说不尽,
八姐、九妹去把信儿传,
林素梅进房来夫妻见面,
抱头流泪一别十几年,
素梅说:“你在北辽当了驸马,
把结发之妻扔在了一边!
你不想大哥替了宋王死,
二哥替八王赴黄泉,
三哥马踏如泥烂,
五弟出家去高山,
七弟死在潘洪手,
乱箭穿身死得可怜,
老父亲盼子子不到,
一头碰死在两狼山。
六弟回京攒御状,
才拿住潘洪报了仇冤。
咱六弟保家治国安天下,
是大丈夫忠孝双全!
哪像你贪生怕死在塞北,
北辽招婿把花谈。
辽邦进犯中原地,
我也和嫂嫂弟妹到了边关。
咱的娘鬓发皆白年高迈,
黄土坡大战辽寇一马当先。
现如今颜荣摆下天门阵,
困住了宋将男女四员。
难坏了贤王八千岁,
难坏了寇准双天官,
六弟派将去放哨,
愁得老母不能眠。
你把那养育之恩全忘掉,
手足的情谊化为烟!
象你忠不忠来孝不孝,
枉为杨门的将魁元!”
四郎说:“夫人休怒少埋怨,
听听为夫说前言,
金沙滩被拿改名木易,
公主求亲把婚联,
我再三推辞再四不允,
哪知道公主把脸翻!
把我推出营门要问斩,
我单等一死赴九泉。
没想到公主又下令,
绑回为夫入牢监。
又托媒人提亲事,
我万般无奈才结姻缘。
原打算得便杀死这辽邦女,
离开北辽回中原。
没想到公主派人把我看,
要想动手难上难!
公主贤德对我好,
又生下两个小儿男,
虽然我人在辽邦为驸马,
却时时刻刻思念中原。
今天探母把全家见,
也靠公主盗令才能回关。
我已对公主把实话讲,
她愿意投降我们中原。
我特来给母亲和六弟送要信,
王强入汴梁做内应卧底多少年!
这件事我原来不知道,
最近才传到我耳边。
王强给萧太后送来密信,
要把真宗诓出京城到阵前,
明者是犒赏三军将,
暗地里叫辽邦派人劫走万岁夺江山!
派的人有幽州都督昆仑普,
还有元帅韩昌的小儿男,
他手使大锤叫韩冷,
又派去延顺掌兵权。
延顺是辽邦的三驸马,
有一个儿子叫宗山,
我弟兄二人商议好,叫八弟对宗山说实言,
要明劫宋王暗中放,
还是担心万岁不安全。
我来探母报此事,
叫六弟派官把令传,
快到路上埋伏好,
捕住王强救驾还!”
四郎说出这些话,
只吓得众人心胆寒!
真要是皇上有危险,
老杨家多年的血战化灰烟!
快请贤王八千岁,
暂不要惊动众将官。
四郎说:“我还要返回幽州去,
等倒卖幽州全家再团圆。”
这时候来了八王和寇准,
杨四郎跪倒请罪说根源,
八王千岁不见怪:
“你杨门的功劳重如山!”
太君说:“王强是奸细叶黑律,
他是北辽的二驸马文武双状元。
这个大奸细害人不浅,
到如今要卖万岁盗江山。
如果八王在京内,
也难逃出王强手里边!”
八王越想越后怕,
为安全叫四郎立即回还。
八王和太君商议,为了保护四郎的安全,不走露消息,叫四郎今夜就返回幽州。同时对宋营的人也不提此事,知道四郎的人也不要说了。
四郎又对八王说:“我八弟带侄子宗山随辽将去接王强、捉拿皇上,如果他们暴露了,父子二人只好归宗;如不暴露,就埋伏到天门阵里,又叫王宗山的就是杨宗山。不过在八弟未对他讲明之前,他可能不知道。请告诉各位宋将不要伤他!”
说完了紧关要事,四郎不敢久留,只好和母亲、妻子、兄弟和八王等人辞别,又连夜出城赶回幽州。
四郎走了以后,太君等人又是高兴,又是难过。看来杨家将的人还不少!
天亮以后,众将又聚在帅堂。那几路放哨的兵将也回来了。杨元帅说:“众将现在都回去休息,回头还有一场交锋!”
大家齐问:“是打天门阵吗?”
元帅说:“不是,等休息好了再告诉你们!”
众将不知何事,只好遵令回房休息。元帅和八王一起又作了周密的安排。八千岁此时对宋昏君真是又疼又恨,对杨家将更加钦佩。双天官寇准也倍加称赞。
众将休息了半日以后,又到帅堂。元帅把劫王强救圣驾之事对众将作了交代,然后叫:“陈琳、柴干、郎千、郎万、黄龙、黄虎,你六人带兵五千去三关。如果能在三关劫住王强,那就更好。现在立即动身!”
又叫:“孟良、焦赞、岳胜、杨兴、鲁奎、陈雄、董铁锤、宋铁棒,你们点兵一万,随同本帅出城去等候圣驾!杨宗保,你带其余众将守住州城,不得有失!”
这次出兵时间不定,所以元帅又吩咐带够了饭水等物,然后领兵出城。
因为王强领真宗绕路而行往西北直奔飞虎峪,杨元帅就领兵往东南去迎,而且要远离天门阵才好,以免引出天门阵的辽兵。杨元帅领兵到了来飞虎峪的路上,把兵将分散隐蔽好。孟、焦二人不离元帅,元帅也不放心他们走远,只怕二人惹祸。
书要简短,元帅领兵在这里一等就是两天。众人都有些急躁,是不是来晚了,已经过去了?这时忽听传来马蹄声和銮铃响,元帅说;“大家看好再动手,不要莽撞!”
这时瞭望的军哨来报:“来的大队正是宋军!”
元帅说:“岳大哥,你带鲁奎、陈雄顺路往回迎,如遇辽兵来接王强,就挡住他们!我带其余兵将去救驾。”
岳胜领命,就带兵往回走。元帅带众将催马迎上去,可是不见了孟良。
来的正是宋真宗和王强的一队人马,这个昏君那王强作亲近之人,王强说什么他听什么。王强暗想:“我左害右害也没害死杨六郎,他一旦要破了天门阵全胜而归,我也好受不了!我写的那封害六郎的假反书,都瞒了也瞒不过寇莱公,他和八王也不会放过我!看来中原已经不能呆了,三十六计走为上!”他这才金殿动本来个孤注一掷,想把真宗劫到北辽。如果事情不成,他也不回来了。所以,他把两个义子王宝、王聚也带来了,另外还有跟王永奇入皇宫刺王杀驾的那个北辽人耶律沙,现在化名王岩。双王呼延丕显也保驾来了,可是人孤力单,王强并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王强只带了三千兵马保驾,就为的是叫辽军劫驾时不费劲。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:“怎么萧太后的劫兵还不来呀?”这时,探子来报:“前边有一股人马!”
王强大喜,准知道是太后派来接应的,就说:“王聚、王宝,你二人保驾,为父到前面观看!”
王强不知道萧太后派什么人来,怕叫别人过去弄巧成拙误了大事,他才亲自上前。可是离得远,看不清楚。因为六郎早已有令,卷起旗号。等来到近前王强一看不是北辽人马,就知道不好!刚要拨马往回走,杨元帅已经催马上来了,口喊:“镇京元帅,听说御驾到此来犒赏三军,本帅迎接来迟了。”
王强心想:“我给萧太后送信没见太后派人来,怎么杨六郎来了?一定是走露了风声!”他理也不理,圈马就走。
杨六郎急忙催马赶来,这时就听一阵大乱!原来是焦赞等冲上来围住了真宗,真宗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!王强忙喊:“王宝、王聚,杨六郎反了,来刺王杀驾。你二人保着万岁快走!”
真宗骑在逍遥马上,见四面大乱、刀兵突起,不知为何,又听王强说杨六郎反了,也不知真假!王聚、王宝说:“万岁,快跟我们走!”
真宗刚要走,双王说:“万岁,你想上哪儿去?杨六郎不会造反!”
二人一听,举刀直奔双王,双王只好摘枪动手。这时耶律沙趁机冲上前,把三帝真宗走马活捉,压在了马鞍鞒上就走,心说:“王强,我可不管你啦!我把宋朝的皇帝献与太后就是大功一件!”他也怕遇上了宋兵,就绕路而走。
郡马早被王强拦住,二人杀在一起。战不几个回合,王强就被郡马活捉。双王刺伤了王聚,杨兴拿了王宝,但已不见了真宗。再看两队的军兵仍在交手,元帅马上下令:三军停手!两面的宋军也不愿意互相打,听说王强被拿,杨元帅又下令,大家就不打了。元帅又对京城来的宋军说:“王强是北辽派来中原的大奸细,今天他以犒赏三军为名,要把万岁劫到北辽去。他送给萧太后的密信我们知道了,八王派我们来救驾。大家不要自家动手了,齐心协力去打辽兵吧!”
这时,陈琳、柴干等将也由边关回来了,说是王强已经过来了,他们没碰上。
元帅说:“已将他们父子三人拿住。你们快把他们押回代州,不要叫辽兵再把他们救回去!”
陈琳等将领命而去,元帅又急忙命令各处追拿耶律沙。可是走人的一条线,找人的一大片,哪里去找?
大家正在着急,只见路旁树林中出来了两匹马:一匹马上正是真宗;另一匹马上是孟良,手里还按着一个人,五花大绑,嘴里还堵着东西。
大家一见,忙上来见驾。孟良说:“说实在的,我真不愿意管皇上的事!可是你们这些人折腾半天没救了他,还是我救了他。这不是该着吗?”
众人齐问:“你是怎么救的驾?”
“咳,别提了!六哥一说王强来了,我就冲上去了。马刚走了几步,我肚子疼要拉屎。我一想,拿个王强也用不了这么多人,就拨马出来很远,找到一个树林把马拴住。我正在拉屎,外边有马蹄响,我就听皇上说:‘王岩,你把我放了,朕封你为一字并肩王。’又听对方说:‘昏君,你也别封我了,我是北辽人,不保你这无道的宋军!我是怕你喊,才把你带到这树林来。你老老实实叫我捆上,不然就刺死你!’他正在捆皇上,我就偷偷绕到他背后,四外又有喊杀之声,他只注意外边了,我就抓了个活的,把他捆上了!又救下了皇上,把那个小子压在我的马上,保驾除了树林。你们看,这叫有福之人不用忙,无福之人跑断肠!我老孟拉屎的功夫还救了驾,立了头功!”
大家一听全笑了!元帅忙说:“孟贤弟,万岁在此,不要再说傻话!”
此时,再看真宗的脸,像巴掌打过的一样,臊得通红,哪有脸面见郡马?忙说:“杨爱卿,他说什么,朕都不怪了!”
元帅又问双王:“还有别人跑了吗?”
双王说:“没有了。”
元帅说:“那咱们快点儿保驾回城!”
大家正想绕路而行,不想北辽的都督昆仑普和韩冷等人带兵迎上来了!
杨元帅在这里劫王强救驾,早有辽兵的探子报回去了。都督昆仑普一听可急眼了:“要这么回去,萧太后哪里能饶?”忙带兵去追。
两队人马相遇,昆仑普叫杨八郎押住后阵,自己上前去杀一阵。元帅才要迎敌,孟良说:“六哥闪开了!”催马就上。
元帅心中暗想:“我八弟大概在后阵呢!”就说:“孟贤弟,你要小心了!”说完勒马在后阵观看。
孟良到了近前,二人互通姓名后,孟良大笑道:“皇上被我们救走了,王强叫我们抓住了,你们来晚啦!”
昆仑普一听举刀就剁,孟良双膀用力摆斧子往外一驾,说声:“开!”一下子震的昆仑普“哎呀”一声,两膀酸麻、户口震裂。他急忙拨战马转回身要跑,孟良冲上来了,大斧子如同车轮一般,抡圆了奔昆仑普就劈下来了。只听“喀嚓”一声,昆仑普斜肩带背、连上半截身子全下来了,立时死于马下。
杨八郎在后边一看:“哎呀,孟良好厉害呀!”
少帅韩冷只气得白眼珠上起了红线,他催开了坐下的千里云烟兽,这匹马的毛根是黑的,毛梢是红的,分外好看。韩冷的年纪就在十七、八岁,紫脸膛,金盔金甲,手握独龙渗金锤,冲上前去挡住孟良。
孟良就知道来者不善,勒马问道:“来将通名!”
韩冷说:“我父乃大元帅韩昌,我名韩冷。”
孟良说:“韩冷,我看你还是个英雄,年岁又小,不想把你砍了,我劝你还是投降吧!”
韩冷大怒,举双锤朝孟良打来。孟良举双斧相迎,来个“举火烧天”,“当”的一声,差点儿把孟良的关节震碎!如不是拼命架住双锤,砸下来非得脑浆迸裂!
孟良只觉得天旋地转。虽然架住了双锤,可是心里发烧、嗓子眼发咸,一张嘴吐了一口鲜血,“哎呀,不好!”
急忙圈马败下阵来。
元帅催马迎上:“贤弟怎么样?”
“不要紧。六哥,这个小子可厉害!”
元帅说:“料也无妨!”说完,迎上前去大喊一声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少帅韩冷。宋将通名!”
“我乃三关元帅杨延景!”
二人上阵通姓名,
杨元帅叫声:“韩冷你听清,
你的父给我立凭证,
永不造反不兴兵!
哪知她说话不算话,
又发兵犯禁任意横行!
可是打一仗来败一仗,
休想夺走汴梁城!
现在王强也落网,
你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劝你们放下刀枪归大宋,
我给你父子去讲情!”
韩冷如同没听见,
抡锤就砸元帅的天灵,
元帅一带走阵马,
韩冷的双锤落了空。
双方的战将齐观阵,
杨八郎在后阵非常担惊,
只怕六哥有闪失。
宗山说:“爹爹可看清?
少帅韩冷锤发妙,
万一不行我去接迎!”
八郎说:“我儿修要把强逞,
他要败阵咱就撤兵!”
杨六郎战罢多时难取胜,
从南边跑来一匹马似欢龙,
马上端坐一小将,
十五六岁长得精!
花刀岳胜说不好,怕是给韩冷来助兵。
董铁锤和宋铁棒,
催马就把小将迎。
小将骑万里云霞兽,
毛梢发白毛根红。
白银铠甲似雪亮,
相貌英俊与众不同!
虎头亮银锤拿在手,
战马撒开一溜风。
董、宋二将忙拦住,
问小将:“家住哪里叫何名?”
小将说:“家在云南昭通府,
任堂惠本是我父名。
我是他的不孝子,
名字就叫仁宝童。
学艺在黄花山赤松洞,
我的恩师黄石公。
奉师之命保大宋,
回家探母问分明:
我父贩马来塞北,离开云南没回城。
我母托人来打探,
才知道我父在宋营。
我辞别母亲来寻父,
我父和杨家有交情。
还有董铁锤和宋铁棒,
都和我爹爹结过盟。
我来军营投大宋,
不知何人在此动刀兵?
请问二位名和姓,
能不能对我说真情?”
董、宋二将听此话,
热泪滚滚哭出了声。
大丈夫难掉伤心泪,
小英雄莫名其妙想问清:
“二位将军为何落泪?
内中一定有隐情!”
二人一想不能讲,
要等六哥跟他说实情。
叫小将:“我二人是董铁锤和宋铁棒,
双方前面正交兵。
使锤的是北辽少帅叫韩冷,
端枪的就是宋营大元戎,
你先过去助一阵,
然后回城再说分明!”
仁宝童闻听叫叔父:
“你二人等我去把贼平!”
说完催马网上闯,
嗓音洪亮似铜钟。
银锤要把金锤碰,
谁胜谁负下一回里听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