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宝童听了董铁锤、宋铁棒的话,立刻催马举锤冲上战场。正赶上杨元帅和韩冷的马错镫,任宝童和元帅打了个对面。任宝童也不知道这位元帅是谁,只好说:“元帅闪开,我来战他!”冲上去就把韩冷挡住。
两员小将互通姓名后,四把大锤杀在了一起,真是金光刺眼、银光闪闪,有如彩霞乱舞。
杨元帅回到后阵,忙问:“这员小将是何人?”
董、宋二人说:“六哥,他乃是任秉之子,名叫任宝童,
奉师命下山来投宋。他说已经先回过云南见了母亲,他母亲说托人打听他父亲贩马之后已经做了宋将,故此叫他来寻父投营。六哥,我们俩可没敢对他说实话呀!”
杨元帅一听可真为难了!“孩子要来问我,我可如何答对?只有回城再说吧,还在已经拿住王强了,也算万幸!”
再看这两员小将,各轮大锤如同下山的小老虎,战有几个回合韩冷就不行了,被任宝童的大锤震得抱住马鞍口吐鲜血,急忙圈马败下。孟良一见心中大喜:“总算给我报了仇啦!”
杨八郎一见韩冷败下,为了掩人耳目,也只好催马上前。杨元帅一看八郎过来了,忙叫任宝童闪开,任宝童说:“我不累!”
杨元帅说:“知道你不累,我和来人有话讲!”说完,催马上去和杨八郎打了个对头。
兄弟俩虽然分别了十几年,那能不认识吗?八郎为了叫辽兵听见,故意高喊:“宋将报名上来!”然后又小声说:“六哥,你可想死小弟啦!”说着,眼泪刷得就下来了。双方后面观阵的人离得远,也看不见。
六郎小声说:“八弟,要不是四哥来送信,万岁就丢了!听他说派你和宗山来接王强?”
八郎说:“对。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捉拿王强,所以在路上故意拖延,你总算把皇上救下来了!你回去替我向母亲问安,我准备立了功再回家。”
六郎说:“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?”
八郎说:“我打算带韩冷回幽州,然后讨令去助天门阵,明助暗破。”
六郎说:“那太好了!天门阵现在困住了我们四员将,八弟如到阵中,就打探一下。”
八郎忙问:“都是谁呀?”
六郎说:“有你六嫂王兰英,兰英之弟王兰亭,你七嫂杜金娥,还有她的儿子杨宗英。”
八郎点头说:“我记住了。”
这兄弟俩一边说着一边打着,等说得差不多了,八郎说:“六哥,我要败阵撤兵了!”又站了几个回合,大败而下。马上命令:“儿郎们,随我走!”
宗山心里不服,说:“爹爹,我还没打哪!”
八郎说:“韩少帅都被打得抱鞍吐血,我儿上去也必败无胜,块跟为父走吧!”
韩冷现在是胸内发烧,眼前发黑,也只好跟着拜下去。
杨元帅这里传令护驾,带着任宝童、押着王强父子和耶律沙回转代州。
八王千岁的信,忙带众将到城门外接驾,进城后仍然把城门紧闭、吊桥高绞。
到了帅堂之上,君臣们重新见礼。八王有心说皇上几句,又怕叫皇上脸上无光。可是心里又想:“杨家的委屈难道就完了吗?”
等君臣和众将全见完了,杨元帅又叫过任宝童给众人一一引见。任宝童奇怪的说:“听我母亲讲,六伯父已经去世。难道我有两个六伯父吗?”
众将一听,全都眼含痛泪。任宝童又问:“我爹爹可在代州?”
一听孩子这句话,六郎再也忍不住了,放声痛哭。任宝童一见更愣住了:“六伯父,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哪?”
杨元帅抱住了任宝童:
“可怜的孩子你听我说清,
我就是你伯父杨延景,
你的父替我死在昭通城。
只因为朝内的奸贼谋害我,
把我充军云南永不会京!
我和你父交情重,
他把我三口人留在任府中。
他和我学枪、我和他学南方话,
转眼就是三年挂零。
想不到宫苑内有人刺驾,
刺客摔死在皇宫,
搜出了一封造反的信,
是仿我的笔记署我的名。
万岁怕我在云南造反,
派王强和高王去昭通,
叫我快把人头献,
不然杀杨府满门庭!
我对你父亲说明此事,
你爹爹提出事一宗,
他说杨家枪法最后一路没学会,
问我教完他再伏法行不行?
我当时点头就应下,
脱了袍衣到后院中,
要取枪来教你的父,
回来时你父已经无影踪。
有封书信在桌上放,
才知他替我去把罪承。
只因我俩相貌一个样,
家里人也都分不清!
我急急忙忙去追赶,
对面来了你董、宋二位叔父,
知你父已冒名延景丧残生!
此时我已万般无奈,
只好装成任秉我改姓瞒名。
不能够住在任府内,
我才贩马来到军营。
辽邦韩昌打败宋将,
我只好冒充你父与敌交锋,
在英州训摆忙牛阵,
靠的是你叔爷爷任道安赠我阵书才成功!
如今宝童你来寻父,
还不知你父早已牺牲!
你父是我的过命友,
留遗书替我死叫我为国尽忠!
到现在万岁还不知道,
哪个奸来哪个忠?”
杨元帅边哭边诉说以往的事,
叹坏了帅堂的众英雄!
皇上听完臊红了脸,
八王也听得沮飘零。
董、宋二将当时做证,
郡马又取出任秉的亲笔信一封,
交给任宝童看一遍,
小英雄在帅堂上大放悲声:
“爹爹死得有多苦,
撇下我孤儿寡母有谁疼?
我母亲今日想来明日盼,
盼望爹爹回昭通!
哪知父亲早丧命?
孩儿我山高路远扑了空。
要叫母亲知道了,
只怕性命活不成!
世人没有我母子苦,
比黄莲还要苦一成!”
小宝童只哭得嗓子哑,
帅堂上也俱是一片哭声。
杨郡马虽然也把宝童劝,
他自己泪珠儿滴滴嗒嗒好象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同,他也是一把一把地擦也擦不清!
众将上前把宝童劝,
老太君也把宝童叫了几声:
“你父已替伯父死,
以后你就是杨家的小宝童!”
在一旁走过来孟良将,
他也哭得眼通红,
叫一声:“万岁爷你可听见?
任堂惠死得多屈情!”
寇天官叫宝童收泪来见驾,
说:“万岁能给你父报仇横。”
小将这才止住悲痛,
杨郡马手拉宝童见真宗,
真宗说:“你父替了元帅死,
杨元帅才能为国把贼平。
若不是你父替了忠良将,
朕的江山化清风!
追封你父为忠义王,
你母为节烈夫人在朝中。
打败了辽寇回朝转,
就把你母亲接进京。
朕命人修改忠义王府,
五凤楼挂你父影像永留名。
朕封你为义子干殿下,
忠义王子承父职在京城。”
小将跪倒把恩谢,
男女众将无不欢迎!
这才对得起三关元帅,
对得起死去的任秉之灵。
此事完毕元帅就座,
带上来王强父子三名,
耶律沙也押到帅堂上,
从头至尾问口供。
王强怎肯说实话?
杨元帅把他三人交与寇莱公。
寇天官请旨来审问,
把三名奸细待到行宫。
第二天君臣又聚集帅堂上,
寇大人叫押上来三个狗奸佞!
又把供词交与真宗天子,
三帝接过看分明,
龙眉紧皱牙关咬,
“好个大奸细,差一点倒卖汴梁城!”
自己越想越悔恨,
越想杨家越心疼,
“假反书原来是王强写,
刺客被耶律沙摔死在皇宫,
借此来谋害杨延景,
我竟然上当受骗被他蒙!”
王强本名叶黑律,
是北辽文武状元驸马公。
王宝王聚是义子,
他真正的妻子在幽州城!
真宗叫元帅处置奸细,
杨元帅又交给任宝童,
干殿下把三人绑在帅府外,
用白布裹好点了天灯!
他心中暗把爹爹叫,
“您死后也把目瞑,
杨伯父已给爹爹把仇报,
儿和娘也都受皇封。”
王强奸贼遭了报,
真宗传旨赐宴庆功!
八王千岁在酒席宴上说:“万岁,若不是杨家,哪还有我大宋啊!”
真宗说:“杨门众将功高于山,待破辽还朝后,定行封赏!”又传下旨意,叫双王回京去抄拿王强府,对救驾有功的众将,也是灭辽之后再加封赏。
八王又说:“现在天门阵里还困住我王兰英、杜金娥、杨宗英、王兰亭四将,不知他们死活?现在辽邦和我们以阵定输赢,破不了天门阵,就别想要辽邦的降书!”说至此,有人来报:“任道长报号求见!”杨元帅一听,忙带宝童出去迎接。
道长任道安是元帅的师父,是任宝童的叔爷爷。这爷孙俩一见面又哭了一场。元帅把道长请进帅府到虎堂落座,大家见过礼,元帅令人端来素茶、素饭,道长吃过以后说:“这些天我一直没回山,围绕着天门阵查看了一下阵形,画下了阵图。不过,要想破阵还必须:一要有人能知道这一百单八阵都是哪些个阵?二要有降龙木带在身边。”
元帅说:“穆桂英早已把降龙木献到代州,现在就有。”
道长说:“但不知穆桂英现在身体如何?”
话音刚落,穆桂英就走进了帅堂,先见过真宗和八王,又见了元帅和任道长。她已经听说了捉拿王强和任宝童投营之事,也听说四将被困天门阵。今天她精神挺好,所以就到帅堂来讯问军情。
任道安说:“穆小姐,你对攻打天门阵有何打算?”
桂英说:“破阵首先要兵足将广,熟悉一百单八阵。”
元帅说:“任道长已经查看了天门阵的阵形,画下了阵图。这一百单八阵你可讲得明白吗?”
桂英说:“既然道长已经画下阵图,我就讲一讲。如果与道长的阵图不符,还请道长多加指正!”
众将一听,无不称赞桂英:“别看这员女将年龄不大,论武艺和韬略,确实非凡!”
任道长点头说:“姑娘请讲当面。”
桂英说:“万岁、八王和众位将军也都在此,如果我又说错或遗漏之处,也请大家指教!”
孟良说:“你就别客气了!你的本领不但我知道,就连三关元帅也领教过了。你就快讲吧!”
元帅狠狠瞪了孟良一眼,小姐的脸也一红。焦赞一拉孟良说:“二哥,你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,快别多嘴了,好好听着吧!”
孟良说:“对,咱们洗耳恭听!”
元帅说:“桂英,你说说吧,如果不对,还有任道长”
桂英说:“我听师父讲过,天门阵共一百单八阵。有东天门、南天门、西天门、北天门,这是四座阵;还有玉皇阵、天曹阵、地曹阵、人曹阵、东斗阵、西斗阵、南斗阵、北斗阵、中斗阵、太阴阵、太阳阵、太极阵、子午阵、金星阵、木星阵、水星阵、火星阵、土星阵、青龙阵、白虎阵、朱雀阵、玄武阵、黄幡阵、豹尾阵、大牦阵、小牦阵、勾魂阵、丧门阵、吊客阵、鬼门阵、值年阵、值月阵、值日阵、值时阵、天罡阵、地煞阵、天罗阵、地网阵、五雷阵、电光阵、阴霾阵、冰雹阵、黑风阵、暴雨阵、罗汉阵、彩虹阵、香露阵、天花阵、飞柳阵、黑沙阵、红沙阵、金童阵、玉女阵、白雪阵、寒霜阵、天聋阵、地哑阵、天绝阵、地裂阵、天河阵、地池阵、落魄阵、盘龙阵、瘟毒阵、酉水阵、刀疤阵、才贝阵、无火阵、阎王阵、太岁阵、五鬼阵、角木焦阵、斗木獬阵、奎木狼阵、井木犴阵、亢金龙阵、鬼金羊阵、牛金牛阵、娄金狗阵、咀火猴阵、尾火虎阵、翼火蛇阵、室火猪阵、参水猿阵、箕水豹阵、轸水蚓阵、避水猹阵、氏土狢阵、胃土雉阵、柳土獐阵、女土蝠阵、星日马阵、昴日鼠阵、虚日鸡阵、房日兔阵、毕月乌阵、心月狐阵、危月燕阵、张月鹿阵,不知我说的对不对?”
任道安听完,取出了这些天来在天门阵费尽心血画的阵图,叫元帅一看,与桂英说的一点不差!配
真宗,八王和众将,无不赞扬桂英才高志广,对于破天门阵,也都增加了信心。
道长又问:“小姐如破此阵该如何派将?”
桂英说:“可不敢说准能破阵,只是多少略知一二。元帅可以按照道长的阵图派将,一切备齐这可以攻阵。”
元帅听完,心想:“自己对天门阵的一切仍是心中无底,不如把兵权让给桂英,以利破阵!”就对众人说:“为了便于破阵,我想把兵权让给桂英,由她来调兵遣将,不知众将意下如何?”
众将异口同声全都称好,真宗和八王也同意。元帅还怕有人不服,又考问了一下桂英的六韬三略,桂英讲:“何为三略?乃略天、略地、略人。略天,能上晓天文,会观日月星辰,知阴阳运行变化。略地,能善于利用地形,出奇制胜。略人,乃知己知彼,扬己之长、破敌之短。六韬就是文韬、武韬、龙韬、虎韬、豹韬、犬韬。文韬治国,武韬安邦,龙韬使水,虎韬使火,豹韬能战,犬韬能守。
元帅听了万分高兴,就叫桂英登台拜帅,众将也再三相劝,桂英推辞不过,只好拜过帅印。
任道长把天门阵图也交给了穆桂英,然后说:“是不是先攻下十座阵,然后再破那九十八座阵?”
桂英说:“打这十座阵恐怕不好派将?有些人,我怕派在头上他不肯执行!”
真宗和八王说:“在朝我们为大;军营中元帅为大。就是派在我们头上,也要遵令而行。哪个不遵帅令,可以斩首!”
桂英站起来说:“多谢万岁和千岁做主!”
众将本来就佩服桂英,又见真宗和八王给她做主,更是服从元帅了。
穆桂英叫孟良:“你去说与老太君,请老人家做准备,要攻打天门阵!”
孟良耒到后院见太君,众女将也都在太君身边。孟良说:“我六哥让贤了,现在由穆小姐挂帅来攻打天门阵,她叫我来送信,叫盟娘做准备,要上阵。”
老太君闻听不由一愣,暗想:“桂英刚登台拜帅就先提出要老身上阵,不知是何缘故?”正寻思着,丫头排风笑道:“太君不必、发愁,如果浑天侯派在了太君头上,我帮太君去打天门阵!”
太君知道排风的本领,就没说话。可是孟良把嘴一撇说:“排风,你说什么?”
排风说:“我说什么你还没听见?我的傻二哥!”
孟良一听,火冒三丈:“好你个黄毛丫头,为什么管你二爷叫二哥?我非打你不可!”说着举拳就要动手。
老太君哼了一声:“孟良儿,不许动手!”
排风说:“二哥别逞强了,不动手算便宜了你。真要动手,那你是自找难看!”
孟良说:“丫头!你还叫二哥?”
丫环说:“我叫二哥叫得着!你问问老太君?”
老太君说:“对!她是我收下的十姑娘。”
孟良说:“我不承认!老太君,你又有儿子,又有姑娘,为什么还收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当十姑娘呢?咱们各论各的。排风,不管你和老太君怎么论,还得管我叫二爷!”
排风说:“看来你对我是不服哇!”
孟良说:“本来就是不服!你还说帮老太君去打天门阵?你有多大本领敢说这大话?”
排风听了笑道:“你要不服,干在太君面前跟我比试比试吗?”
孟良哈哈大笑:“好你个丫头,敢说跟二爷比,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?”
女将在旁边谁也不阻拦,都想看看孟良的笑话。老太君可不能不说:“孟良啊,杨排风可有能耐!”
孟良说:“我知道,她有烧火的能耐!”
排风说:“太君不必多管,今天得叫姓孟的知道知道我的厉害!”
孟良说:“好哇!太君您别拦了。排风,过来吧!”
排风说:“你我怎么打呀?”
孟良说:“听你的。”
排风说:“咱二人如要武打,只怕人有眼、兵器无眼,一旦我排风失手怕你姓孟的脑袋挪位!”
孟良一听,气更大了:“以你说怎么打?”
排风说:“咱们文打。光比比拳,就是打了你,也不至于伤你的性命!”
孟良说:“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,来吧!”
排风说:“慢!你不是看不起我吗?咱得先讲好了,我赢了你改怎么办?输给你又当如何?”
孟良说:“都依你!”
排风说:“我若败给你,以后永远叫你二爷。你要败给我呢?”
孟良又犯上大老粗的毛病来了:“我如败给你,我就管你叫娘!”
排风说:“好,咱就这么办了!”
这一来,老太君和众女将都哭笑不得。
孟良说:“丫头,我让你先伸手!”
排风说:“那我可不恭了!”说完把拳腿架拉开,孟良一看,哟,还真有两下子!
(拳赞)
排风双拳拉四平,
斜身绕步转身形,
鹞子抓肩龙探爪,
迎门一腿定输赢,
进步左右双贯耳,
猿猴取目令人惊,
上练高大马,
下用低四平。
平水式,扫地龙,
十二连拳往上攻。
上打猛虎伸利爪,
下打扫腿地旋风,
十二铜臂万里弓,
好似一条金龙。
女中豪杰少敌手,
要数丫头杨排风!
排风的拳脚功夫太好了,可把孟良忙合坏了!打着打着,孟良一个漏空气,被排风一个钩子腿踢出去老远,扑通!就趴在地下了。孟良摔得直叫:“哎呦,我的娘啊!”
其实孟良不是成心叫出来的,那是摔得。可排风一笑说:“好了,叫完娘你就起来吧!”把个孟良给臊的红脸都变成紫茄子色了!
太君说:“排风,休要胡说!”
孟良起身就走了。他可没服,把大斧子取来了,说:“排风,叫我服你也不难,你还得胜了我的斧子!”
孟良在马上用的是单斧,在步下用双斧。
排风说:“你等着!”去后边时间不大,就取来了烟火大棍,二人战在一处。
孟良的双斧一落,被排风一棍震得两膀疼痛,往后退了几步。又打了三个回合,一露空,被排风一棍抽在了屁股上,“叭”的一声,又趴在地下了,又叫:“哎哟,我的娘啊!”
排风已经棍下留情了,不然就把他打坏了。排风哈哈一笑说:“孟二爷起来吧,我不打趴着的!”
孟良站起身,拿了大斧低着脑袋就走了。
说来真巧,正碰上焦赞。孟良想:“我这回丢人可丢大啦!得找个做伴儿的!”忙问:“焦赞,你干什么去?”
“去找你呀!二哥,你怎么不高兴啊?”
“咳,别提了!我刚才去给太君送信,新元帅要安排太君打天门阵。哪知道丫头杨排风洋洋得意地说要帮助太君打天门阵,我说上阵可不是烧火燎灶,几句话把丫头说恼了,她要会会二哥,还说咱哥俩没有多大本领。说孟二爷只会放火儿,那焦赞是不在饭桶以上,不在饭桶以下,正在饭桶当中间。我说焦三爷要知道你这么说他,非来找你不可!谁知那丫头却说:‘她要来找我,我叫他滚着出去!’三弟,我正要去告诉你,咱们能饶她吗?”
焦赞说:“找她去,倒看看这丫头有多大能为!”说完就奔后远走,孟良在后边偷偷跟着。
焦赞一进后上房就大嗓门的喊:“排风,别看我打别人不行,要是打你,闭着眼也能打你俩!”
老太君一听,就知道焦赞上了孟良的当!焦赞进房先见了太君,又见过众位嫂嫂。然后怒冲冲地说:“排风,你有什么本领敢说去打天门阵?难道你还比得了边关将吗?”
排风说:“呦,焦三哥……”
“哎,你别管我叫三哥,叫三爷!”
排风说:“太君收我为十姑娘,你和我六哥是盟兄弟,我怎么不能管你叫三哥呀?”
焦赞一听:“这丫头嘴是够厉害的!太君也真是老糊涂了,有了两个女儿,干嘛还收这十姑娘啊?今天我得管教管教她!”说道:“排风,咱们各论各的!”
排风说:“看来三哥对我也不服哇?”
“不许你叫三哥!我就不服你这烧火的丫头!”
“那好,我今天也叫你知道知道排风的厉害!”
太君说:“别打了!”
焦赞说:“老娘,您别管!”
排风说:“老太君,您就看热闹吧!来呀老焦!”
焦赞说:“哎呀,叫我老焦?好丫头!”举拳就要打。
排风说:“等一等。你赢了我,我从今后叫你三爷;我要赢了你,该怎么办?”
焦赞说:“这个么……丫头你说!”
排风说:“二爷叫我什么,你也叫我什么!”
焦赞一想,我二哥还能叫她什么呀!就立时答应说:“好!来吧!”
排风说:“你打败了要是不叫呐?谁保着?”
这时正好孟良也进来了,说:“我保着!”
焦赞说:“行,我二哥保着。我要是不叫,他替我叫!”
孟良说:“我可不替你叫!”
焦赞说:“咱们弟兄还能输给她吗?你放心吧!排风,过来吧!”
二人一递手,走行门、过步眼。孟良暗想:“一会儿就有了做伴儿的啦!”
排风和焦赞比武功,
小丫环行走如风站如钉。
焦赞想:“如果不打排风女,
他小看我孟焦二弟兄。”
杨排风前打三路开门扇,
后打三路顶门封,
左打三路龙戏水,
右打三路凤打翎。
棋逢对手打一处,
闪转腾挪功夫精。
这一个二龙戏珠去剜眼,
那一个老君托盘往上迎。
这一个白猿偷桃入仙洞,
那一个夜叉探海进龙宫。
这一个打的是泰山压顶,
那一个古树盘根用脚蹬。
这一个就地十八滚,
那一个喜鹊登梅悬在空。
这一个霸王举鼎来得快,
那一个苏秦背剑往上迎。
这一个金蝉来脱壳,
那一个白蛇吐芯向前冲。
排风使了一个扫堂腿,
焦赞闹了一个倒栽葱!
杨排风一个箭步蹿上去,
上用拳打下用脚蹬。
孟良一见哈哈笑,
焦赞也输给了小排风:
“方才我败给丫环把娘叫,
你要不叫她手不松!”
只打得焦赞疼难忍,
无奈和一个娘字叫出声。
这就是杨排风拳打孟良和焦赞,
到下回破阵立功在天门阵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