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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回 老贼子心机枉费 小将军计高一筹

  别瞧胡得望摔碗外边没反应,杨满堂摔碗情形却大有不同。随着酒碗破碎的一声脆响,从大厅门外“呼啦啦”涌进一伙人。胡得望还以为是自己埋伏下的刀斧弓箭手呢,正想发号施令,定睛一看进来这伙人为首者自己根本不认识,是个小老头。胡得望不认识,冯家骥却认识,正是押粮官杨选!

  杨满堂高声命道:“把这些贪生怕死、卖国求荣的败类都给我捆起来!”在场的太原府武官们一听不妙,还想挣扎,欲逃得要跑,想拼的拔剑。但是晚了!胡得望设下鸿门宴要杀满堂等人,不是在每位身边都安排了一位自己人吗?现在看来,整个是为了杨满堂安排的。

  太原府的人刚要动手,刚才还醉了马勺、迷迷瞪瞪的启鹏、高缜、孟威、焦猛、丰子雷诸将突然眼珠子放光,酒意顿消,三把两把就把身边的太原府武将收拾的服服帖帖,半点挣扎不得。焦猛还跟刚才一起喝酒的那位调笑:“老兄,别怕,我还想捅下自家房梁的‘燕窝’熬上一锅,准备请你一顿,让你尝尝真正‘燕窝’是啥味道。

  胡得望苦胆都吓破了,哆哆嗦嗦往桌底下钻,屁股露在桌外,裤裆湿了一大片。满堂飞起一脚,把胡得望踢得从桌子底下飞出,撞到对面墙上,“吧唧”一声,仰面摔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冯家骥知道事情败露,大势已去,本想马上逃命,但这小子不傻,有杨满堂在他身边,知道无法脱身。他趁杨满堂踢胡得望的空档,猛然拔剑刺向满堂后心。谁料宝剑刚刚举起,骤然飞来一只链锤打在冯家骥的手腕上,冯家骥疼叫一声,拿握不住,宝剑“当啷”落地。杨选晃悠着链锤走上前来,嘻笑着对冯家骥说:“怎么样,孙子辈的,爷爷我功夫不减当年吧。还想和我过两招不?姓冯的,就凭你们几个小子还想跟我们玩心眼,差远了!”

  冯家骥哆里哆嗦地说:“老人家―――不不,爷爷,我没―――”

  “还想抵赖?来人,把那些人带进来!”

  随着杨选一声令下,二百来个弓箭手、刀斧手,被推进大堂,“呼啦啦”跪倒一片,口喊饶命。“别杀我们,是胡得望让我们干的。”

  “杨大人开恩吧,我们本不想干,冯家骥硬逼我们,不干不行啊。”

  “胡得望偷着降辽国,我们打心眼儿里不愿意。”

  “杨将军,我们愿意倒戈跟着你们去跟番兵干―――”冯家骥见状心知大势已去,自己难逃一死,不由得腿下一软,瘫倒在地。

  杨满堂威风凛凛,高声喝道:“把这些里通外国、卖国求荣的败类通通押入大牢,听候处置!”杨满堂怎么能神机妙算,让胡得望连环之计空费心思,巧取太原府呢?

  书中暗表:昨晚月上柳梢之时,满堂被帐外声响惊醒,冲出军帐虽没见到可疑之人的人影,但却在军帐帘门之上得到一张书笺。灯下观看,满堂眉头紧缩,心头沉重。这段情节前边已经表过。杨满堂究竟在书笺上看见什么了呢?书笺上写的字数不多,很简单:天有不测风云,太原府知府胡得望已暗中降辽。务望杨将军谨慎行事。书笺下边没有落款具名,不只是何人所写。上边说得胡得望降辽一事又无凭无据难以证实。但既然有人深夜投书,就不能视而不见,置若罔闻。眼前战事吃紧,一招不慎将影响整个战局。所以满堂当即把众将官召集到帐中,对大家说了有人深夜投书寄笺,并将书笺交给众将观看。大家也认为对此不可掉以轻心。因为太原府不同一般:第一,它距雁门关很近,如大军开至雁门,双方打起来时,倘若太原府从背后插刀,使大军腹背受敌,进退维谷,后果堪忧。第二,大军粮草大部分都需囤积在太原府,投敌变节之事是真的话,胡得望只要把大军粮草一断,退敌收城就成了空话。

  满堂说:“今晚我们扎营在此,没有贸然进城,也许这是天意。诸将今晚必须提高警惕,严加防范,以防不测。我想,如果太原府知府胡得望降辽属实的话,他得知我们在此扎营,并有大批粮草,必然会动贼子之心。我们距城仅二十里却没有进城,露营野外,胡得望也会猜到我们是太累走不动了。很有可能就会乘我们人困马乏、酣然入梦之时,前来偷营劫寨。所以诸将还需打起精神,辛苦一宿,严加防范,以备不测。但有一点切记,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不能和他们硬拼,毕竟我们人马过于疲惫,体力难支,若真打起来,取胜也难。况且我们还面临夺取雁门关的一场血战,不可让伤亡过重。故此,对太原府我们应以智取胜,才是上策。今夜我们严加设防,做到有备无患。太原府若真派兵马前来偷袭,我们只让他们看出营盘防范严密,对其降辽之事全当不知。他们见此情形可能就不敢冒险行事,会找些借口搪塞。我们呢,只要把他们打发走就算完事,然后人马尽可放心安歇,养足精神,明天开进太原府。进到太原府后,我们必须慎之又慎,万万不可粗心大意。依我猜测,胡得望也不会轻易与我们刀兵相见,死拼硬战。他可能会着意于我等带兵之将,或许还会设下鸿门宴,在酒席宴上对我等下手,以使兵马因无将统领,兵散卒乱,他便可轻取我们的兵马粮草。倘若胡得望真行此计,我们就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,请君入瓮,我们反过来在席宴之间将太原府将领一并擒获,如此这般,太原府便可重归朝廷之手,我军亦可解后顾之忧。”众将皆称甚妙。

  满堂又命道“明日如真有‘鸿门宴’,我们诸位将官可尽去赴宴,不然恐怕会引起胡得望等人的疑心。疑心一起,他再把狐狸尾巴藏起来,他是否降辽我们又无把柄在手,仅凭一纸信笺,难以为证,那时对胡得望等人,我们既抓不得,也信不得,而这太原府在此一役之中至关重要,舍之不能,避之不成,打雁门关的把握就不大了。所以赴宴后,只要太原府的将领吃什么,我等则尽可去吃,他们喝什么,我们尽可去喝,而且吃的越凶喝得越猛越好,这样方显出我们对胡得望等毫无戒心,他才能放心依计而行,我们也才能请君入瓮。”

  杨选闻听,乐的蹦高:“这差事不错,大吃大喝就把他们拾掇了,这可是山珍海味之中尽显英雄本色。先锋使放心,到了席上,我一定甩开腮帮子吃他个人仰马翻!”

  满堂“噗哧”一笑:“杨选,你别美的太早,倘真有宴,这帐中别人都可吃得,唯独你吃不得。”杨选“老眼”一抹搭:“嗯,我明白了,美差不能给我,先锋官意思是派我在外边对付胡得望埋伏的刀斧手,对吧?”满堂微微笑道:“不错,正是此意。”

  “我说先锋,咱再商量商量,还个别人成不成?这几天我肚子亏得油水太多,胡得望这一宴肯定出手不凡,让我解解馋吧。”

  “不成。别的将领不赴席,胡得望会起疑心,你不赴席就没事。”

  “为啥?”

  “就因为你长得这副七老八十的模样,人家会想:那个押粮的糟老头子,自顾自都顾不过来,还能干啥大事?所以就会放心。”

  “不对呀,他们哪会知道押粮官是我这‘糟老头子’呢?”

  “你得想法让他们知道。”“想啥法?”

  “你呀,今天夜间值守,你精神一点,他们真的有人来,由你出面应对,向他们报一下你的官号大名,他们不就知道了吗?”杨选好个抱怨:“原来吃苦受罪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。我咋这么倒霉?杨大公子,等这仗干完,回汴梁你得连请我三顿,给我补补,不然我不干。”

  “好说好说,别说三顿,事办漂亮点,三十顿我也请得。眼下,‘你老人家’就以国事为重吧。”

  “行,大道理您就别讲了。您是先锋使,言出令行,我哪敢违抗军令?押粮官杨选接令了!”嘴上说接令,心里却又不甘心,亏了一顿美餐得从别的地方找回来。所以当晚杨选一个劲儿地在冯家骥面前充大辈、捞便宜,就为补这顿饭。满堂等诸将在酒席宴上大吃大喝的时候,杨选就偷偷带着人把胡得望埋伏在大堂之外的刀斧手、弓箭手,一个不剩给收拾掉了。那时胡得望等人还一点不知道正做美梦呢。

  书贵简捷。满堂在酒席宴上将胡得望、冯家骥等太原府一干众将擒拿入狱。太原府心甘情愿跟随胡得望投敌叛国的为数无几,许多人根本不知内情。对他们核查甄别后,死心塌地跟胡得望降辽的,大牢看押,候审待判,其余人等复官归位,各司其职,各谋其事。

  满堂将大批粮草在太原府安置停当,率队发往雁门关。只见雁门关城门紧闭,吊桥高悬。城头之上飘舞辽国旗幡,一个个辽兵番卒拿枪握箭,虎视眈眈,严阵以待。满堂将兵马停在距雁门关十里之外,安营扎寨。单待后路兵马大元帅率大队人马赶到,就可攻城夺关。时隔三日,郭彩云率大军赶到前敌。

  次日清晨,由杨满堂马前带路,来到雁门关城外勘察地势,以谋攻城之计。且说辽军兵马大元帅萧靖辉安坐在雁门关帅府大堂之中,左有副将韩戬,右有先锋牛昊,一共八位番将,正在商讨军机要事。忽然蓝旗官来报:“启禀元帅,城下不远有一哨宋国兵马正在勘察地势,其意图不明。”萧靖辉问:“城下宋军人马多少,将领几何?”

  “回禀元帅,城外宋军兵马不足千人,似有战将三员。为首者是个中年妇人,被前呼后拥,可能是宋军中的大官。”哦?萧靖辉眼珠飞转,对诸将说:“宋国大军刚刚赶到雁门关,人困马乏,最是无力作战之时,现又不顾兵家大忌,主将亲临城前踏勘,真乃自寻死路。”

  副帅韩戬说:“宋国大军乃是杨家将所带,杨家将素谙兵书战策,带兵有方,他们大军刚到,未解困乏即兵临城下,且由主将率领,犯兵家大忌的事,杨家将能不知道?我看其中有诈。”萧靖辉双眉高挑,一脸不屑之态:“杨家将怎的?也没啥了不起!杨家将确实能征惯战履有胜绩,但那是从前。而今他们可比不得当年了!杨金豹怎么样?他是不是杨家将?如今他也是我手下败将!不要把杨家将奉若神明,长他人威风,灭自家士气!”韩戬仍不放心:“元帅,杨家将毕竟不是寻常之辈,一旦……”萧靖辉大笑道:“副帅放心,本帅没有十分把握,也不会出城而战的。现在,你们随我登上城头,亲自看看宋军的情形再做定夺!”

  说罢,萧靖辉带领众将出了帅府大堂,登上城头观望。只见城下不远,一队宋军兵马不及千人,为首一员女将将肥裘宽带,仪态超凡,身边还有两员小将陪着。几人对着城头指指点点,像是在商量事。萧靖辉再举目远眺,见十里之外的宋国大军连营座座,一片片炊烟升起。由此可知,宋国大军正在准备早饭。萧靖辉暗笑:吃吧,等你们吃完饭,这几个首领早成了我刀下之鬼。到那时,你们群龙无首,众鸟无头,就成了蚁聚之军,不堪我辽军一击!杨满堂和呼延启鹏率一千人马,正陪同郭彩云在雁门关城下不远之处探查地势,研究攻城的方案。猛然间城头“当当当”三声炮响震耳欲聋,倏忽之间雁门关吊桥落锁,城门洞开。“嗒嗒嗒”马蹄声脆,“呼啦啦”战袍风响,从城门之中番兵番将蜂拥而出,竟有两万兵马。为首者正是先锋官牛昊。眨眼之间,番兵已排阵列队,把杨满堂等人围住,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。按理说,这时满堂应该保护着母亲赶紧后撤,以一千兵马对两万之敌,力量差的太悬殊。真若打起来无异于以卵击石。可满堂毫不惊慌,和母亲相视一笑。骤然抽出胁下的三尺龙泉,迎风一晃,寒光耀眼。随同宝剑晃动,满堂身后也是“通通通”三声炮响。只见在哪旷野中,丛林后,树梢顶,土堆旁,冲出一队队宋军兵马,仿佛从天而降。在满堂身后列阵而站,人数也在一万之众。牛昊大吃一惊:宋军都是天兵天将不成?凭空冒出这么多兵马,看来杨家将果真是将中魁首,用兵如神。好在自己在人马数量上尚占上风,若不然,真可能是出得来,却回不去了。现在想以人多势众围而歼之是不行了,只有对阵一战。

  牛昊拍马上前,手舞一对八瓣铜锤,高声叫骂:“宋国兵将听了:尔等虽有用兵之谋,但也无济于事。未用多时,定叫你们在我马前丧命!哪个敢上前,与我掌中的铜锤比试一二?”满堂纵马上前,嘻嘻笑道:“这位将军说话时该看看天气才对。”牛昊直糊涂:说话与天气有啥关系?不自禁地问道:“天气?天气怎样?”

  “今天风大呀。”

  “风大又怎样?”

  “风大闪了舌头!哈哈哈哈。”

  “哎呀!娃娃嘴损,真真气死我也!”

  “别别,气死你我和谁打呀?快快通上姓名!”

  “娃娃听清:我乃大辽国先锋官牛昊是也!”

  “嗬!巧了,小爷我也是先锋官,先锋对先锋,有理说不清,咱们就刀兵相见吧。忘了告诉你,今日要你性命的小爷我叫杨满堂!”几句话过后,牛昊肚子被气的鼓鼓的,催马抡锤就和杨满堂战在一处。牛昊心里气大,手里锤狠,使出吃奶的劲打,就想一锤把杨满堂拍扁了解气。满堂却是有条不紊,打的不慌不忙,不紧不慢。看样子并不想急于取胜。在城头上观敌了阵的萧靖辉开始以为胜券在握,当看到凭空冒出万余宋军兵马时,暗自骂了自己一句,承认是小看了杨家将。人家派出千余兵马,三位战将,是垂下香饵吊金鳌,为的是引蛇出洞,在城外与你交战。这比攻坚夺城显然技高一筹。杨家将果然用兵不凡。萧靖辉想到这一点,他并未惊慌,因为城下兵力是一对一,取胜还有希望。待他看见杨满堂不紧不慢地和牛昊缠在一起,才感到不妙,很有可能宋军另有计谋!果不其然,就见远处宋军营寨方向,骤然卷起一阵黄尘,铺天漫地,滚滚而来!行动之快令人无法理解。萧靖辉大叫一声:“不好!杨家将用兵如神!”此时,萧靖辉明知中计,但又不敢开城把自己的人撤回来。因为一旦鸣锣收兵,大宋兵马就会乘胜而进,和自己的人马一同涌进城门。宋军后续大队再一跟进,城池就被人家攻破了。自己千辛万苦立下的战功,就会付之东流!萧靖辉已下决心,宁可损失些兵马,也要把雁门关守住,不然回去也无法交待。

  正如萧靖辉所想,这正是杨满堂设下的引蛇出洞之计。原来,满堂率先锋队在雁门关十里之外扎下大营,先是按兵未动。待母亲郭彩云率领主力军到达之后,他便当夜派高禎等将领带一万兵马,借夜幕掩护,潜入在雁门关两侧埋伏起来。次日清晨,满堂和启鹏陪同元帅率千来人马假作勘察地势,来至雁门关城下。这便是引蛇出洞的香饵,萧靖辉果然中计。满堂挥剑发令,先调出一万埋伏军,阵势列开。再磨蹭时间,只要后队兵马杀到,辽军这两万兵马根本不堪一击,立时就会溃如山倒。倘若萧靖辉开城门让你们进去,妥了!城门你就甭想再关上,破了城门就算拿下了雁门关。如果萧靖辉为保城池,惑出城外这两万兵马不要了,那时城头番兵也会人心大乱,我军即可乘胜强攻,一鼓作气拿下雁门关!且说两军阵前,杨满堂一杆银枪西扎东挑,使人眼花缭乱,把个牛昊气得嗷嗷狂叫,铜锤雨点一般打来。但满堂闪如灵猿,动似脱兔,半根毫毛也没伤着。枪来锤往,二马盘旋,两人早已打过百余回合,枪锤仍然胜负未分,可时间过去不短了。此时大队人马撩起的尘土已经遮天蔽日,耳廓边已能听到马蹄声连成的如同洪峰海啸般的声响。阵中的番兵慌神了,不少人回头往城门那边看,盼着鸣金收兵,赶紧逃回城中还能保条性命,留在城外,恐怕要小命难活。杨满堂看着大军就要赶到,是机会了,猛见他立起虎目,如灯似电,威光摄人。就这双眼一瞪,牛昊立时就觉得魂从脑壳顶上飞出去了一样,四肢发麻,双手连铜锤都握不住了,“咣当”一声两锤掉到地上。口里只吐出一句话:“我知道,要我性命的叫杨满堂―――”话音还没落地,满堂把银枪一涮,但见一片红光四溅,大枪早把牛昊刺了个透心凉!枪尖穿过两层铠甲在牛昊背后还露出足有半寸。满堂又将双膀振力,大枪一抖,把牛昊的尸体摔倒番兵阵队之前,高喝一声:“收尸吧!”这时大军中马快的已赶到了阵前,后边的十万兵卒浩浩荡荡,势不可挡,呼啸而来。

  番兵阵脚乱了,不少番兵脚下开始往后磨蹭,准备撒丫子逃命。满堂一看这形势,暗道:行了,一起攻城吧!他忙将大枪放在一只手里,正想拔出腰间的令箭,指挥兵马掩杀而上,突然间,城门开放,先传来水灵灵的一声喝喊:“杨满堂休得张狂,本小姐和你过上几个回合!”话既出口,从番阵阵脚冲出一员女将。满堂凝神细瞧,只见她:掌中一杆绣绒刀,胯下一匹桃红马,一身金甲,金翅金鳞,阳光下烁烁放光。身上披猩红战袍,迎风飘舞,腰下三叠鱼褐尾云腾浪涌,头戴凤翅盔,双插雉鸡翎,耳鬓边双双缀着三色狐狸尾,真正是英姿飒爽,风致韵绝。再往脸上看,虽然装束变了,满堂还是认得出来,禁不住脱口而出:“萧玉姣!”